△职业病.14
▪白患者×魏婚夫
▪勋编剧×魏婚夫
▪小勋终于又出场了!
▪年上ooc平行世界✔
▪时间线我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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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被压迫的打工人,就是大年初二依旧被资本家剥削,从早上六点到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秃头小宝贝晚,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圆圆在没有暖气的现场原地跺跺脚,穿着再厚的棉鞋也脚丫冰凉,唯一能温暖她心的只有老板昨天说到做到的大红包。
啊,过年真好,天天过年就更好了。
“嘿,小胖妞,蹦跶什么呢跟皮球一样。”
圆圆瞪大眼睛转过身,只见穿黑色长袄的瘦高男人站在自己身后,双手插兜表情困顿,
“啊啊啊!勋哥!好久不见!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小助理笑嘻嘻的亮出芒信收款码,勋编剧勉强挤出个微笑,
“……我谢谢你,新年快乐呵呵呵。”
他掏出手机扫码,边输入金额边问,
“小魏呢?”
“魏哥啊,马上就到了吧,他说今天会全天跟组的。”
圆圆给他鞠几躬,
“非常感谢!祝勋哥万事如意!”
“……借你吉言。”
勋编剧打了个哈欠。
“不过啊……勋哥,嫂子前天来探班了,魏哥陪了她一天呢。”
圆圆觉得既然自己收了人红包,那总得发挥点作用,所以非常坦荡的出卖了自家老板。
“嫂子?”
勋编剧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钱大小姐啊,你忘了?”
小助理奇怪的看着他,然后被后者黑着脸弹了下脑门,
“还钱多多呢,你哥早换人了!我真是眼瞎了当初选你做僚机。”
“什么!!!”
圆圆双手抱头难以置信的惊呼,她一向自诩娱乐圈吃瓜第一人,怎么自家后院被偷了她都不知道呢!
“谁啊?!”
好一招瞒天过海!竟然躲过了她的眼睛!不愧是发她工资的男人!
“呵呵,你回来自己问小魏吧。”
勋编剧看了眼表,
“你给小魏说我有事找他,回芒城直接去我家找我,我先走了。”
“啊……”
圆圆叫住他,
“哥你不再等等了?魏哥马上就来了。”
这种可以电话里说的事情非得来现场,不就想着和人见一面吗?
“……不了,我还有事,再见了圆圆。”
勋编剧温和的摆摆手,小助理看着他消失在门口。
他刚走不久魏婚夫就戴着兜帽出现在现场,身后还跟着一个尾巴。
“咦???”
圆圆仔细辨认了下才认出那人是巨恋水吧的老板。
“发什么愣,水呢?”
魏婚夫张开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哦已经灌好了,魏哥给……”
她偷瞄着去看白患者,
“这位……不是巨恋Hotel的调水师吗?”
“你好,你还记得我啊。”
白患者冲她笑了笑,
“我不在那儿干了,换了份工作。”
圆圆搓搓手,
“哦……是这样啊。”
喂喂喂是哪样啊???
是偶然遇到的?可是在早上七点的贾城会不会太巧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勋编剧的话,惊恐的抬头盯着白患者。
这这这——难道是新老板娘?!
“怎么了你,昨天没歇够啊,还是没睡醒犯癔症呢?”
魏婚夫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
“去工作了。”
“啊、好的好的,对不起。”
圆圆一边道歉一边收拾东西,渴望知道两人关系的她鬼鬼祟祟的伸长耳朵偷听魏婚夫和白患者的谈话。
“你可以呆在这儿,但别乱动乱走,今天很忙我没工夫照顾你。”
魏婚夫抱着水杯暖手,白患者点点头,
“没事,你忙你的,我可乖了。”
魏婚夫一脸不信,
“手机静音了吧?等会儿开拍了别说话。”
“嗯嗯,知道。”
白患者凑近他,
“你中午想吃什么?”
“嗯……看时间吧,时间紧就跟剧组吃盒饭。”
魏婚夫懒洋洋的打个哈欠,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先订票吧。”
“怎么老赶人啊,明明两个月没见了。”
他的手被人包裹住,
“等你回芒城那都什么时候了,我不得抓紧时间多和你腻歪腻歪啊。”
白患者委屈。
“……返程高峰票不好买。”
魏婚夫瞪他,这家伙非得逼他说明白。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放心,我已经买过了~”
白患者探头过来,然后被魏婚夫一巴掌拍开,
“你给我注点儿意。”
后者威胁的眯起眼睛,
“在外面收敛一点。”
“Yes,sir!”
他挺潇洒的比了个手势,
“全年龄,我懂。”
你懂个屁!
魏婚夫正要发作,突然瞥见圆圆捂着耳朵跟炮弹一样跑走了。
可恶可恶!这什么不道德的情侣大早上发狗粮!
小助理跑到监视器旁噎的直打嗝,导演颇有范儿的斜她一眼,见怪不怪。
这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不像他,早已经看透了太多。
等收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魏婚夫在湖边找到白患者,后者在摄影棚无所事事,只待了几个小时就溜走了。
“工作辛苦。”
白患者递给他一瓶啤酒。
“今天还算早的了。”
魏婚夫一脸倦容,夜风寒冷,易拉罐的温度更低,他没打算喝,接过啤酒随手放在长椅上。
“饿不饿?我带你去吃夜宵?”
白患者仰头喝完剩下的酒,把铝罐压瘪后扔进垃圾箱。
“不想吃。”
魏婚夫靠在他肩头,全身放松,白患者安静当人肉垫子,捉住魏婚夫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魏婚夫感觉到他的小动作,笑了一声,
“幼不幼稚。”
“不幼稚。”
“你都要四十了,幼稚死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不幼稚。”
“年轻人谈恋爱才喜欢这样呢。”
“哪条法律规定十指相扣是年轻人的专属?”
“反正就很幼稚。”
“幼稚就幼稚,我喜欢。”
两人进行了几轮非常没有营养的谈话。
“回去吧,好冷。”
魏婚夫率先站起来。
“好啊,你累了,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白患者把他放在椅子上的啤酒揣兜里。
“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昨天弄太晚我也不至于那么困。”
两人手牵手并排往停车场走。
“我的错,我检讨,”
白患者很诚恳的承认错误,
“买的套都不够了,我省着点用。”
“……谁跟你说这个了!”
魏婚夫满脸黑线。
“魏编剧!”
有人喊了一声,魏婚夫循声转头,才发现自己车子旁站着一个挺眼熟的人。
“周程序啊,你好,”
他下意识想松开紧握的右手,白患者反而攥的更紧了,魏婚夫无语的瞪他一眼,这才温温柔柔的向周程序点头,
“好巧啊,又遇到了。”
又?
白患者竖起耳朵。
“不巧,我专门来找你的,”
周程序视线在白患者身上停留片刻,
“这位是……”
“你好,免贵姓白,”
白患者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伸出空闲的右手和他礼节性的握了握,
“我是他男朋友。”
“哦……?”
周程序有点惊讶,
“这样啊,”
他看着魏婚夫,
“魏编剧,我能和你单独聊几句吗?”
“当然可以。”
后者应下,毫不犹豫的掰开白患者的手和周程序走到一边,白患者“哼”了一声,率先坐上车。
魏婚夫没放过男友的小动作,心里觉得好笑,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他礼貌的问。
“确实有,我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见到勋哥,”
周程序挺无奈,
“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手机也打不通。”
魏婚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是工作上的事情,其实我们出现分歧了……”
周程序说的含糊,魏婚夫也没细问,只摇摇头,
“抱歉,我也挺久没见他了,他之前说要出差,结果自那之后连个电话也没打过。”
“啊,是这样吗……好的,谢谢,我知道了。”
年轻人叹了口气,
“如果连你这里都问不到的话,我真是没有办法了。”
小勋除了躲疯狂的粉丝外还没怎么躲过别人,魏婚夫直觉勋编剧是故意躲着周程序,所以也就没有提他让圆圆转达的留言,
“不好意思。”
“没事,打扰了。”
魏婚夫目送周程序离开后才上了车。
“他谁啊?”
白患者启动车,周程序在前面路口拐弯,身影彻底看不见。
“小勋的同事。”
魏婚夫掏出手机,一向喜欢在芒信上轰炸他的勋编剧确实很久没有冒泡了。
「金牌编剧:在不?」
「金牌编剧:你最近去哪儿了,怎么也没个消息」
「金牌编剧:圆圆说你找我有事,到底什么事啊,急不急,我还得一两个月才回去呢」
「金牌编剧:看见了回个电话」
“勋编剧啊,”
白患者瞄见他在打字,有些酸溜溜的说,
“他同事找你干嘛?”
“没什么,估计闹矛盾了。”
魏婚夫窝在副驾驶,闭上眼睛,
“好困,到了叫我。”
“嗯。”
白患者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太久没见那货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当初勋编剧就是白患者心头的一根刺,现在依旧是,毕竟回想起来俩人的互动真的太亲密了,极其碍眼,就算知道魏婚夫不喜欢那家伙但他心里依旧挺膈应。
——十年陪伴,就算是个石头也捂热了。
白患者在贾城呆了三天,乘坐初四的高铁提前回到芒城。潮鞋店理论上说是初五开门,但老板白大神带队出国去打比赛了所以由白患者暂任店长。
临时店长工作没那么积极,所以在家又歇了几天,直到初八才慢吞吞的开门。
今天早上气象台发布暴雪蓝色预警,白患者看了眼天没当回事,过年天天预警,还不是一片阳光明媚,所以他照常坐地铁去上班。
一整天都风平浪静,直到下午三点开始陆陆续续飘雪花,最开始地温高雪一落在路面上就化了,后来越下越大,飘飘荡荡的鹅毛大雪笼罩了芒北,白患者透过玻璃门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琢磨今天干脆早点回去,反正雪这么大路上都没多少行人,光顾潮鞋店的更是寥寥无几。
“♫”
手机突然响了。
“喂?”
白患者走回柜台。
“喂,小白,是我,”
何患者的声音从电子设备里传来,
“今天要不要来喝酒啊?我同事送了瓶自己酿的米酒,闻着挺香呢。”
“哥,你看到外面下的雪了吗?”
他无语的说。
“不碍事,这才哪到哪啊,”
何患者兴致挺高,
“过年我挣了两个双工,请你吃烧烤!”
白患者不想扫他的兴,只得同意,
“那好吧,我提前下班,五点多过去。”
“行,我等你啊。”
“好,哥,再见。”
白患者挂断电话,盯着手机沉默良久。
——心机有个识别方法,亲吻屏幕正中间可以激发歌曲《爱情三十六计》。
他突然想起魏婚夫的话。
何患者说心机可以将使用者的所有动向反馈给接收者,从而根据此来针对性的制定追求方案。
白患者的嘴角弯了弯。
事实上,他根本不在乎这手机到底是不是心机,毕竟他心甘情愿当魏婚夫的猎物被狩猎,不管猎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他,他都无所谓。
只要他在他身边就好。
白患者本想再陪魏婚夫玩一会儿角色扮演的——虽然他错误的理解了自己的理想型,但魏婚夫这种以取悦他为目的的行为极大的满足了白患者。
打扫完卫生锁好门,白患者冒雪赶到地铁站,现在还不到晚高峰所以人流量尚可,他踏进值班室时正好五点四十。
“来啦?”
何患者帮他打落身上的雪,
“你先坐,我给人送个东西,马上回来。”
“没事,哥,你先忙。”
白患者摆摆手,坐到凳子上看着何患者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冬季天黑的快,但因为芒北下了雪,天反而比平时更亮一些。白患者百无聊赖,走到窗边四处张望,突然余光里闪过一个黑影,那人穿过花坛快步走进了废弃的楼房。他心里大惊,连忙推开门向那人消失的地方跑去,雪地上脚印乱的很,白患者过了拐角就失去了目标,他不死心的绕建筑物转了几圈,里面没开灯,不像有人的样子。
……难不成自己看错了?
白患者暗忖,他没急着走,站在树后耐心等待。
不管怎么样,肯定要出来的。
他等了半个小时,门口一点儿动静都没,反而等来了何患者的电话。
“喂,小白,你哪儿呢?”
白患者跺跺冻麻的脚。
“在花园这儿,我马上回去。”
他一溜小跑的离开,值班室里何患者取了外卖正倒米酒,看他进来颇为好奇,
“你去堆雪人了?”
“咳咳,没有。”
白患者抖干净身上的雪,
“可能我看错了……我以为有小偷跑进来了。”
“小偷?”
何患者哈哈笑了起来,
“什么小偷这么寸啊冒着大雪来偷东西?关键是这儿没值钱玩意儿,东西都搬走了,那些楼空荡荡的,连灯泡都吹了,也太不长眼了。”
“所以我也不确定……可能眼花了。”
白患者挠挠头。
“我跟你去看看吧。”
何患者见他仍心事重重,便说。
“可以吗?”
“当然,我再怎么也领着工资呢,如果真丢东西那我这年算白忙活了。”
何患者戴好棉帽拿起强光手电,和白患者一同往后院走。
“我看见他进了那栋楼。”
白患者抬手遥遥一指。
那本是行政办公楼,三层以下的楼层窗户都安有防盗窗。
“锁被打开了,”
何患者低头观察门锁,
“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奇怪,钥匙只有我们有,难不成这小偷偷配了钥匙?”
他拿着手电往里面照了照,
“可是这儿多久没人来了……还有点价值的玩意儿在东边那座小楼里呢。”
何患者闭上嘴,一时间楼里安静的没有半点声音,
“应该跑了吧?”
他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报告一下。”
两人缓慢的巡视,何患者给主管介绍情况,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幽幽回荡,白患者皱紧眉头仔细打量,正如何患者所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几张剩下的办公桌落满了灰尘,再没经验的小偷也不可能选择这里吧。
可是……如果不是小偷呢?
白患者也不确定当时偶然的一瞥有没有看错。
——那家伙为什么来这里?
两人转悠到顶楼,天台的链锁完好无损,他们检查了各个楼层,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上面派人了,等会儿就到,”
何患者晃晃手机,不甚在意,
“虽然没丢什么东西,但还是会清点一下,下去吧?”
他率先下了几个台阶,白患者将链锁抻直,透过门缝看向天台,他猛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后退一步。
“怎么了?”
何患者见没人跟上来,奇怪的问,手电的光柱向上移动,照到了惊魂不定的白患者。
“天台有人。”
“什么?!”
何患者大惊,全身泛起鸡皮疙瘩,他冲过去扒着门缝,天台中央确实仰面躺着一个人,他手忙脚乱从兜里掏钥匙打开门,二人没有贸然冲过去,白患者接过何患者的丁字棍,缓慢向天台中心走。
“喂!站起来!”
他喊了几声,但那人丝毫没有动静。
越靠近白患者心中疑虑越深,等他来到那人面前,看清脸后诧异的挑高眉头。
这个人——
“谁?”
何患者去摸鼻息,浑身猛地一抖,
“……死了。”
尸体还有温度,刚死没多久,何患者抓着头发去一旁打电话——110,120,还有主管领导,他疲惫的靠在墙上。白患者静站了一会儿才蹲下身,推推眼镜,发现尸体心脏部位的血已经干涸了,变成了暗红色,他扫一眼周围,天台上积了层薄薄的雪,脚印纷乱复杂,他站在原地,何患者收起手机后很快反应过来,也没有再次走动。
“……没想到又碰上个命案。”
何患者抹了把脸,白患者闭闭眼,两人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不再破坏现场,等着警察来。
“……我认识他。”
白患者吐了口气,
“他是勋编剧的同事,之前在贾城见过一面。”
“勋编剧?就是魏婚夫的那个师弟?”
何患者看见了远处警车红蓝的闪光。
“对。”
白患者再次打量周程序没有血色的、惨白的脸。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唉,我现在最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何患者拿着手电在天台摇晃,楼下的小小黑点像找到目标的蚂蚁,快速向这边移动。
“……我也是啊。”
白患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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